竹木春秋 “牍”懂丝路【7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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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肃简牍博物馆科技保护部文物库房管理员在整理简牍(10月26日摄)。新华社记者 陈斌 摄
甘肃简牍博物馆科技保护部文物库房管理员在整理简牍(10月26日摄)。新华社记者 陈斌 摄

纸张面世之前,古人将竹简与木牍作为书写载体,合称“简牍”。20世纪初以来,我国出土简牍数量众多,仅甘肃境内就出土先秦至魏晋时期简牍6万多枚,其中汉简居多,占全国出土汉简总数一半以上。

走进甘肃简牍博物馆,馆藏的近4万枚汉简记载的内容涵盖政治经济、丝路贸易、诏书律令、仁孝之义、情谊往来等,像一部记录两千年前汉代丝绸之路的“百科全书”。每一枚简牍虽然字数有限,但记载的内容生动丰富,让我们从另一个视角窥见历史的细节,找寻早已消散于历史尘烟中的动人故事。

“粱米八斗、直百六十;即(稷)米三石、直四百五十;羊二、直五百……往来过费凡直千四百七十。肩水见吏廿七人,率人五十五。”

1973年出土于甘肃省金塔县境内汉代肩水金关遗址的汉简《劳边使者过界中费》,记录了朝廷派遣慰问戍边将士的官员到达肩水候官之后的详细开支。此次公务接待一共花费1470钱,由27名肩水金关官吏平摊,两千多年前的古人已经有了“AA制”的习惯。

“元康元年十月壬寅朔甲辰,关啬夫广德佐熹敢言之:敦煌寿陵里赵负趣自言,夫訢为千秋燧长,往遗衣用,以令出关。敢言之。”

出自敦煌马圈湾汉代烽燧遗址的简牍《敦煌女子赵负送衣记》,将我们带回公元前65年11月5日。离立冬还有几天,敦煌寿陵里一名叫赵负的女子向乡里提出申请,想为玉门关外戍守的丈夫送去御寒衣物。

1974年出土的《塞上烽火品约》,共17枚简册,描述和记载了长城防御工事分布、戍守士卒岗位设置、烽火信息传递系统,以及长城戍守官兵的日常生活等,反映了西汉军事制度的完善与发达。

“这些记载在汉简上的生动内容正是丝绸之路上万千故事的日常书写,见证了丝绸之路繁盛,对研究丝绸之路和中国古代史具有十分重要的学术价值。”甘肃简牍博物馆馆长朱建军说。

在甘肃简牍博物馆的“简述丝路”展厅,2枚珍贵的“里程简”被陈列在醒目位置。

一枚是1974年出土于今内蒙古自治区额济纳旗破城子遗址的“居延里程简”,详细记载了从汉代都城长安出发至张掖郡20个驿置名称及间隔里程。

另一枚是1990年出土于敦煌悬泉置遗址的“悬泉里程简”,记载了河西走廊地区武威郡到敦煌郡12个驿置的详细信息。

甘肃简牍博物馆整理研究部主任肖从礼说,这两枚里程简勾勒出汉代丝绸之路东段、长安至敦煌的具体线路走向和重要节点,实证了丝绸之路的存在及具体走向,助力“丝绸之路:长安—天山廊道的路网”在2014年申遗成功。

甘肃敦煌悬泉置遗址是迄今为止发现规模最大、保存最完整的古代邮驿接待机构,是两汉丝路繁荣的重要标志。该遗址出土的简牍文书逾2.3万枚,数量庞大、类型丰富。

历经岁月洗礼,古丝绸之路的辉煌早已淹没在大漠风沙之下。如今,随着简牍文献系统性整理与研究的深入,曾“沉睡”千年的简牍带着历史的印记走入公众视野,向人们讲述着丝路的故事,带领我们感受中华文明的深厚内涵与璀璨光芒。

(责编:陈悦、刘军涛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