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冠疫苗养成记:一支疫苗的自述【4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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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3月23日,科兴中维的工作人员利用细胞工厂进行Vero细胞培养(早期实验室工艺)。新华社记者 张玉薇 摄
2020年3月23日,科兴中维的工作人员利用细胞工厂进行Vero细胞培养(早期实验室工艺)。新华社记者 张玉薇 摄

我是一支新冠病毒灭活疫苗,诞生于疫情肆虐的危急时刻,承载着战胜病毒的殷殷希望,目前正在被人类大规模接种。你接种过我吗?你了解我的“前世今生”吗?

我的前世,是一个直径约100纳米的新型冠状病毒。2019年年末,我开始出现在人类视线中。我不断复制自己,制造了一支邪恶的病毒大军,在世界各地攻城略地。数千万人感染、数百万人死亡。科学家把我从病人体内分离出来,并将我导致的疾病命名为COVID-19。

科学家夜以继日紧急攻关,在实验室里对我展开密集研究。他们将我放在Vero细胞里培养,并从中选出一株适合制备疫苗的毒株——CZ株。从此,我与我的病毒家族决裂,走上了协助人类抗击疫情之路。

在疫苗生产车间,从 “孕育”到“出生”,我要经过六大步骤——培养、灭活、纯化、配比、灌装、包装。

制备新冠灭活疫苗,首先必须繁殖大量新冠病毒。科学家从非洲绿猴的肾脏上皮细胞中,分离培养出Vero细胞。它可以经过多次分裂而不衰老,是最适合我繁殖的“土壤”。我被放置在隔离器中,通过密闭管道注入满是Vero细胞的生物反应器中。我悄悄地在这里快速繁殖,几天后,已经繁殖出无数个兄弟姐妹了。

我们一起通过密闭管道,来到另一个生物反应器中。一种特殊的灭活剂被注入,让我慢慢失去知觉,沉沉睡去……数小时过后,我从睡梦中惊醒,赫然发现自己已完全失去致病性,无法繁殖和生长,这时的我成了灭活液。

随后,我来到了纯化区的小屋。穿过各种各样的筛子和管道,我逐渐被浓缩,灭活剂和其他杂质陆续被去除。此时,我拥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——疫苗原液。

在疫苗配比区,工作人员将我和佐剂、稀释液混合在一起,我变成了疫苗半成品,进入冷库等待检验。

为了方便使用,人们给我设计了两种包装——一种是西林瓶。我住进去前,每个小瓶都要经过超声波预清洗、高温蒸汽冷凝水冲洗、压缩空气喷吹、350℃高温烘干等工序。在无菌灌装线上,我被机器快速注入一个个小瓶,随后被加上胶塞和瓶盖密封。一种是预充式注射器。由机器手臂在无菌环境中操作,当我进入针筒后,机器就加塞密封,我便在这里与世隔绝了。

在包装线上,灯检是对我最大的考验。摄像头分别在不同角度和背景光下为我拍照,确保瓶中的我没有混入杂质、密封塞位置准确、瓶身没有划痕,不完美的我会在这里被开除出列。接下来,我被贴上印有品名和批号的标签,连同一张说明书被装进小小包装盒。每个包装盒上还印有一个专属追溯码,我是什么时候生产的,被发往什么地方,被谁接种了,通过这个号码很快就能查到。

装入小盒的我被10个一组放入中包盒,中包又被机器打成大包,随后进入2-8℃的冷库。

从细胞培养到疫苗成品,我经历了漫长的48天。每进入下一个环节前,质检员都会对我进行严格体检。只有每项指标都合格,我才能被允许最终出现在你们面前。

由于我需要在2-8℃的温度下保存,工作人员会贴心地在箱中放入温度检测仪,全程记录冷链物流中的实时温度。

冷藏货车将我送到一个接种点,等待接种的人排起长队,有的镇定自若,有的眉头紧锁,但眼眸中都闪烁着坚毅和希望。取出、抽拉、推送,我缓缓进入一个温暖的身体。

再见啦!我将从这里获得新生,一点一滴,为这个世界注入希望和力量!新华社发

(责编:陈悦、杨光宇)